第2节(1/2)

    u 过度、以致心悸而死。宁王当下就命人杖毙了李美人,我去的时候赶巧儿、正好听见王爷说遗诏上要主子你殉葬呢……”

    如意的话才说完,外头一声惊雷炸开,轰鸣声后,却是更大的雨声。

    文以宁站在书案前,看着晋王请求与苗疆的公主尽快完婚的上表:

    晋王一生戎马、不喜诗书,从前的奏折字迹潦草,可是如今“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八个字,倒写得十分工整。

    殉葬又称陪葬,以死者生前最喜爱人、事、物等陪同葬入墓穴,以保证死者的冥福。活人陪葬虽然听起来残忍,可是古来就有此传统,锦朝也有几位皇帝命人勒死宠妃陪葬的先例。

    只是“最喜爱”三个字,怎么听来都像是一种讽刺。

    因为天 yi-n 着,文以宁反而多思起来,一时间对如意所说的话,没有了该有的反应。

    如意看文以宁出神,跳起来一把拉着他道,“主子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当真等着宫里人送来了白绫、毒酒什么的,去给皇上殉葬吗?!主子你才几岁!你、你怎么可以——”

    说着说着,如意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更是自暴自弃地坐在了中室殿的地上。

    “老天爷瞎了眼!主子您为了这个天下做了那么多,皇上倒好,一个人享福享乐!”

    “十年了!您看看您的身子都差成什么样了,还要帮他批奏章管理前朝,还要照料后宫中的女人!那么多年您累都要累死了!”

    “临了竟然还想要您陪葬!平日里没见他来过中宫一次,那么多的女人怎么不找她们去陪葬!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哇哇哇哇哇——”

    十年?

    文以宁听见了这个词却反而释怀一般地笑了,弯起嘴角的时候,左眼角下的泪痣反更带了一丝脆弱的意味。

    原来,从那个雨夜开始,已经过去了十年。

    十年了,他站在这里、站在这种不尴不尬的男后位置上,竟然也撑了这么久。

    那男人是死了,可锦朝还没有亡。

    只要这王朝存在一天,帝位就需要有人承继。皇帝并非无嗣,可是那唯一的孩儿……

    想到这里,文以宁只觉得夏日里闷在 x_io_ng 口的那口浊气更重了些,殉葬不殉葬又有什么分别,不过一条残命而已。若非是十年前父亲的苦苦相求,他又怎么会苟活至今。

    人一旦活着就有责任。

    皇帝的责任是“受命于天”,那么他文以宁的责任,便是保这天命、存这天下。一如十年前先帝所说的那样:

    “济济多士,文王以宁。锦朝安定,盖信乎以宁也!”

    眼看如意闹别扭坐在地上大哭大叫的样子,文以宁倒觉得这十年来没有白辛苦,至少还有人关心着自己。

    “好了如意,”文以宁自嘲地弯了弯嘴角,“你这些话在我和平安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旁人听见了,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唉哟我说主子,我们都要亡命天涯了,我还管这许多!再说了!明明就是皇上对您不住,还不许我说了不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倒是说说,如意,你要带我逃到哪里去?”

    “总、总有地方吧?喔!对了!平安!平安他来自江湖,我们就去江湖好吗!平安做大侠,主子你就当师爷,我做你们跟班的!”

    “人在江湖,依旧身不由己。”

    “那、那——”如意毕竟年纪还小,被文以宁几句话就给反问得说不出话来,一着急、小脸红起来就哇哇哭了,“我、我总之不要主子您死!我不要您死!”

    “好歹是一宫的首领太监,哭得小花猫似得。”文以宁叹了一口气,皱着眉走过去挽起袖子替如意擦了擦脸。

    “呜。”

    “好了。如意、平安,随我去明光殿吧。”

    ☆、第二章

    外头的雨势愈发大了,盛夏天里倒是极少有这样的雨。锦朝的王都定得偏北,京城百姓当然十分喜欢酷夏之中来这样一场妙雨,文以宁坐在轿辇里却只担心着江南的洪涝会否因此闹得更加不可收拾。

    前年江南织造和两江的两位镇守联合上表修了一条运河,虽然粮食收成提了不少,可是一到雨季,运河造成的河道移位、尘湖积水,遇上连日的暴雨,往往冲垮桥梁、倒灌良田,得不偿失。

    事发之后,虽然宰相和三权的首领想尽了办法补救,却终归是无济于事。将江南织造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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