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生活很新很有希望。我又改变主意了。
那时候我意识到自己七年的“从不提起”原来是一块北极的冰,晁鸣站在另一端的南极,向我扔了块石头。可以是一支笔、一条街、一个人,我就碎开条缝,里面汹涌鲜艳的感情开始迫不及待地撞。伤口再等等就能愈合,我却神志不清地坐上18路公交车。
然后自己捡起斧子,沿着缝砸开,哗啦啦碎了一地的冰。
在夏天,这样真凉快。
点点是个疯子哈,当然晁鸣也不是好货。
第8章 【1993】03
【1993】
操场的凌晨。
草皮里的露水很重,我躺在上面被摇晃。那时候天蒙亮,四处是和蔼的微光,蛐蛐在我耳畔叫。我眯着眼看我身上的人,他背光,只能看清眼窝和鼻翼的阴影。用力的肩胛骨、裹在外面坚韧的肌肉,他脖子上的石头吊坠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我的乳头。
“你是谁呢?”我明知故问。
他不说话。
“你是晁鸣。”我自己回答。
我拉过他的脖子要与他接吻,可就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后背的凉意消失,晁鸣消失。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主席台上。
操场中央有两个肉色的人,晁鸣按着高美妮做活塞运动。他亲她他吻她,他在她耳边悄声说话,他揉她的奶子,他低吼,他全都射给她。
我错愕喘息,从梦中醒来。
房间里没人,这也不是我的房间。昨天傍晚我的摔炮把晁鸣和高美妮的热吻打断,高美妮尖叫着往晁鸣怀里躲,晁鸣扭头不耐烦地看我。说实话那瞬间我有一种很得意的快感,就好像原配闯进情人旅馆把正在做爱的老公和小三抓个正着。
晁鸣看见我的狼狈样,把高美妮从身上扯下,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努力压抑窃喜。
“姜亮点?你怎么在这儿,”晁鸣准是看见我被打肿的眼睛,“谁他妈动你了。”
“你们俩谈恋爱了。”我笑着说,这时候我肯定很丑。
晁鸣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昂。”
“我爸打的。”我耸耸肩,搞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高美妮小跑到晁鸣身边,宣誓主权地挽上他。
“你背着书包,一会儿还回家吗?”晁鸣问我。
“我才不呢,我就在秋千上睡。”
然后,然后晁鸣就带我去了他家。
这是我第一次去晁鸣家,他家是新区的一幢独栋别墅,我们从后门进的。晁鸣以他妈妈不让带女孩回家为由把高美妮打发走了,可在我们进门后才告诉我,原来他妈妈不仅仅不让晁鸣带女孩回家,带谁回家都不行。
“我哥说我妈去日本出差,得十天八天的。”晁鸣让我留在房间,他上楼打听好了才下来,“我哥屋在三楼,这几天你别去三楼转。”
“我哪儿也不去的,只在你房间活动。”我举起双手发誓。
我该是把这句话忘了,再加上那个充满求而不得的春梦,第二天睡醒后迷迷糊糊,推开门顺着楼梯就往下走。等我走到客厅,看到正在吃饭的晁鸣和边喝咖啡边看报纸的晁鸣他哥,整个人吓傻了,转身就跑。
他们家楼梯口还铺有毯子,我就像是全世界最蠢的傻逼一样,被绊倒了,摔个屁股蹲。
晁鸣的哥哥叫晁挥,是晁鸣爸爸妈妈白手起家辛苦打拼的时候生下来的,从小和父母过苦日子,比晁鸣大八岁。
因为我和晁鸣坐一边,晁挥就在我对面,所以我边小口喝豆浆边偷偷瞄他。
“我叫姜亮点,是晁鸣的同学。”
晁挥“嗯”了声,“我知道,晁鸣昨天和我说了。”
我又继续低头吃煎蛋。
“脸上的伤不是你爸打的吧,晁鸣带你打架去了?”晁挥又说。
“啊?”我不知所措地看向晁鸣,他怎么这事也和他哥说。
“操,真不是我,”晁鸣挑眉,“我昨天和你说多少遍了哥。”
我认同,“晁鸣不打架的。”
我发现晁挥和晁鸣在很多方面很像,晁挥在听到我说“晁鸣不打架”的时候很戏谑地笑了一下,又开始看报纸。
晁鸣爸爸在晁鸣十二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我妈妈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跳楼自杀,我没有妈妈,他没有爸爸,从这些方面想,总觉得我们越来越配。
晁挥把还剩一点的咖啡杯放下,拿着报纸上楼。
“晁鸣,”我撞撞晁鸣,“等你吃
第8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