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2)

    一声呓语。

    三楼护士站有两个小护士在值班,晁鸣挑了个正在打瞌睡的。

    “你好。”晁鸣敲敲她面前的桌子。

    护士抬头,对上晁鸣的眼睛。

    “可以帮我个忙吗?”

    ……

    晁鸣到鼎苑的时候天还没亮。

    整间房子虽然已经被打扫干净,却还是能闻到股股焦糊味道。一楼没什么变化,二楼卧室被烧得严重,好在被发现得及时,临近卧室的书房门被熏黑,里面的东西倒也还完好无损。

    那天察觉不对劲的是晁挥,他正怒不可遏地要拽晁鸣回家,直到突然闻见怪味,他们才反应过来是楼上着火了。

    接着晁挥松劲,晁鸣冲上楼。

    晁鸣去书房拿了身份证和存折,又返回卧室。当初晁挥把这房子送他的时候他嫌卧室不够大,找人将卧室和旁边的两间客房打通,以至于床的位置离卫生间和门的距离够远。他四处打量,大床和主窗无疑是着火点,现在黑得不成样。但的确庆幸于此,虽然两道门都被反锁,门锁却没有被烧坏,用钥匙就能打开。

    疯子。

    回忆起姜亮点的所作所为,晁鸣心想。

    第58章

    -

    床垫枕头被烧得只余残骸,墙上的铁环铁链却完好无损,晁鸣最后看了眼,合上卧室的门,将一屋的焦黑都关在里面。他把车开出车库,此时天边露出隐约的光,周遭景物蒙着层干燥的墨紫色。

    今天就是新年,上城还是没有下雪。

    有好几通未接来电,晁鸣匆匆扫了遍,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他单手握方向盘,另只手想要摸条烟来抽,却发现烟盒空空,一根都不剩。

    街边店铺都关着门,行人极少,车可以开得很快。

    晁鸣选了去医院的捷径,要路过一中和桥头,其实自从毕业以后他就没再回过一中。铁门是锁着的,栏杆间缝隙大,经过的时候能很明显感到里面矗立着的灰白色雕像在视线范围的边缘一闪而过。桥下的秋千,他想起高一那会儿的姜亮点——澡堂子门口抱着澡盆,头发湿的,几撮发尾在淌水,穿他爸爸的白色老头背心,领口大得能看见胸侧的肋条,他小声说:晁鸣,我看见你口袋里的烟盒了。他靠近些,又说:不过我不会告诉别人。

    “来一根吗。”坐在天台水箱旁边的晁鸣问姜亮点。

    姜亮点舔舔嘴唇,“我不会。”

    他不敢拿晁鸣手里那根,怕被烟头烫到手指。于是晁鸣给他一根新的,末端印着宝蓝色的英文字母:KENT。“什么意思,肯特。”姜亮点把烟夹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KENT,Kiss Ever Never Teach.”晁鸣说,“接吻无师自通。”

    “好酸。”“酸死你。”

    姜亮点还和他说过别的话,但是他记得没那么清晰,这不像姜亮点,能把他们两个之前说过的每句话都一字不落地重复下来似的。

    “如果考上T大,晁鸣,你想学什么?”坐在T大大讲堂最后一排的姜亮点问晁鸣。

    “跟我妈一样,学金融。”

    “哦,好。如果咱俩分数差不多,我也要学这个。”

    最终他们没有进到同一所大学,也没有学同一个专业。在很久之后,T大,晁鸣站在讲台上,看见了姜亮点。

    车开上高架桥,四周顿时空旷。晁鸣收回思绪。

    天亮了。

    等他到达医院的时候这座城市才开始忙碌起来,出来散步的病人和匆匆行走的医生护士,今天是除夕,他们却只能在医院呆着。姜亮点跟他们不一样,晁鸣想。回家之前晁鸣担心哥哥突然杀过来,于是把手表送了那个值班的护士,让她在病房里面反锁着门照看姜亮点,等自己回来。

    他有意加快步伐,直到临近病房,晁鸣发现踱步的护士和虚掩的门。

    “怎么回事,”他快步向护士走去,把门缝拨大,没看见姜亮点,“他人呢?”

    “早上同事叫我签到换班领早饭,我就去不到五分钟,再回来病人就不在了。”护士满脸通红,着急得不行。

    晁鸣走进病房,床上的被子被掀开,而姜亮点已经不知所踪。

    “有人来过吗?”晁鸣问。

    “小卉说看到病人自己出来的,我在门口等了快半小时也没见回来。”护士回道,“真对不起,把表还给你吧。”说罢她将手表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晁鸣。

    晁鸣没接,心烦意乱地摆手,病房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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