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2)

    “但我因为意外觉醒,始终高烧不退。那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报警或者送我去医院,于是就标记了我。”

    “然而我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极度虚弱,即使标记也无法使情况好转。在标记三天之后我几乎要死了,哥哥没有办法,把我背去了医院。”

    说到这里,若兰抬起头,凝视着楚泽的双眼。

    “然后在医院里,当着我的面,他因判结合未成年向导罪,被强制切断了精神链接,痛苦地挣扎着死去了。”

    被强制切断精神链接的经历,楚泽也有。

    若兰平静的讲述令他不禁回想起了三年前他被留在白塔里的那个深夜。那种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在一起、却又立刻失去的恐慌,强烈的痛苦和恐惧,的确非亲身经历者可以想象。

    “所以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楚川很厉害,竟然熬了过去,熬到能够与你重逢的一天。你怎么就这么幸运呢。”若兰叹息般地说道。“……从此我憎恨五塔,憎恨以哨兵和向导属性划分族群的社会体系。我憎恨世界上种种不公,无时不刻想要击碎这套荒谬的规则,那些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者。如果有什么切身之痛可以让这些人知道,在死亡面前,没有贫富、良莠、强弱,所有的差别在直面人类无法抵御的天灾痛苦时都将被一视同仁,我愿意付出一切……成为唤醒他们的刮骨之刀!”

    楚泽直到走出囚室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虽然他此时觉得若兰的所思所想十分荒诞,但是回头想想,如果当初楚川真的殒命于精神链接的切断之中,他也未尝不会堕为一个这样报复世界的反社会分子。

    “她和你说了什么?”童观鹿在门口等待多时,见楚泽出来,举手挥了挥。

    “倾诉了一下黑化血泪史。”楚泽说道,语气少不了一些感慨,“我到底还是比她幸运一点。”

    “因为你是黑暗向导?”

    “可以这么说。我光是想想我的哨兵可能被人伤害,我就要疯掉了。”楚泽说道,“她的哨兵死了,她只能暗搓搓地叛国投敌,给西洋人通消息来借刀杀人,最后还没成功。我比她有出息。”

    楚泽说到这里,竖起一根手指,伸手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我一个人,炸了一座塔。”

    童观鹿很是无语:“……你们这对上天夫夫。”

    楚泽很是敷衍地笑了笑,以示谦虚,又问:“对楚川的处置下来了吗?”

    “下来了。”童观鹿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资料递给楚泽,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处置的内容,“鉴于他对环境破坏所造成的严重的、全球性的后果,以及他个人的哨兵属性特征,中央决定派遣他作为特别行动人员,支援每年的凌汛治理行动。一到四以及十一十二月份负责北半球,五到十月份负责南半球。另外,考虑到他在搭乘任务专用机时不听指挥的恶劣表现,他已经被五塔所有航空公司列入黑名单,不得在执行任务时搭乘任何航空交通工具。主席的原话是:‘他不是爱上天吗,我这次让他上个够。’”

    楚泽啼笑皆非。

    童观鹿肃色道:“你不要急着笑,这任务少不了你一份。”

    能和楚川在一起,楚泽根本不在乎自己是被囚禁还是流放。他很无所谓地摆摆手,告别了童观鹿,乘坐楼梯下楼,迈出金塔。

    不知道是不是臭氧层被烧穿空洞使整颗星球的气流产生了改变,这几天金塔一直都在刮大风。罕见的强风吹散了久久笼罩在金塔上空的雾霾,让这座灰寂阴沉的城市露出了十分难得的晴朗天空。

    楚泽拨开自己被风吹乱的刘海,抬眼正看见穿着粉红色公主裙的少年朝他跑来。

    楚川穿着正腰开襟的小裙子,裙撑将裙摆饱满地撑起,完美地展现出裙摆一层层蕾丝堆砌的精致漂亮,也衬出少年曲线柔美的腰身与细长的双腿。金色的长卷发从两肩垂下来,头顶戴着缀了花丸和蕾丝的扁帽,还用细长的粉色缎带编进发辫里,在末端打上漂亮的蝴蝶结。

    一如当初高三开学时,在课室里,他闯进向导的班级,像一只高傲美丽的凤鸟一样,停栖在楚泽的身边。

    早在白塔联谊舞会的时候楚川已经剪短了自己的金色长发,并且染回了原本的黑色。后来在火烧大气层的时候因为精神力用竭,无法保护住他自身,他被自己的火焰生生撩秃了。现在这一头金灿灿的明显是一顶假发,一想到这头柔顺美丽的长发底下是一颗何等秃然的小脑袋,楚泽就忍不住地发笑。

    周围的人无不侧目,向盛装少女一般娇艳的哨兵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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