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2)

    掉鞋子,自顾自躺倒在床上,又恼火又茫然。

    天花板刷成了淡淡的棕色,他觉得今晚像一场荒谬又无语的噩梦。

    门发出开合的声音,段桥把文件夹递了出去,之后才折返回来。

    他立在床边,熄灭了廊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贺长望埋头在枕头里:“你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在假装?”

    段桥忽略了这个问题,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压下来,离得很近看他的眼睛。

    时隔太久,贺长望几乎忘记了段桥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态度,他们成为同桌的那段时间里的愉快与不愉快最多也五五开。

    不过时间久也好,起码不至于因为面前人是高中同桌而有任何抵触。

    熟悉又陌生。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今晚?”段桥忽然问。

    贺长望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你今晚有约?”

    段桥像是没有听到,自说自话一般:“原本没有。”

    前言不搭后语,这人真的喝醉了。

    贺长望舔舔干涩的嘴唇,趁人之危,抬手向他的口袋探去。

    可段桥却立时敏锐起来,扣住他的手腕,压到了头顶之上。

    动作仅仅改变了半点,却把焦灼的氛围彻底点燃。

    贺长望这才发觉自己有些恋爱脑,几分钟前还滔天的怒火此时尽数被扑灭,仅仅是因为段桥垂下头亲了亲他的头发。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们三年没见。”段桥的声音响在耳边,顺着耳廓带起来一阵酥麻。

    贺长望屈起腿,向旁边躲了躲:“……你知道我是谁吗?”

    “贺长望。”

    有太久没听过段桥用这副淡漠又克制的声线念自己的名字。

    他心下一跳,眼前光线被挡出一片阴影,恍惚着如同回到某个曾经的夜晚,那时的段桥就坐在他身边,一伸手就能碰到。

    “不止三年,有七年了。”他说,声音有些艰涩。

    段桥的吻顺着脖子向下,途径喉结与锁骨,每一吻都认真又轻缓。

    贺长望混乱的脑子里出现短暂的清明。

    明明是以上床为目的而来到了这里,可这段前戏却好像不夹杂任何情欲,纯情又珍重。

    他被段桥温热的呼吸扰得发痒,挣开他手掌的束缚,想将人推开一些。

    段桥却欺身而上,捞起丢在一旁的领带,熟练地在他双手手腕上系了个结。

    贺长望被牢牢压制住,他终于实锤自己就是个恋爱脑,他居然觉得这个粗暴的动作也十足纯情。

    初恋总是会自带一些滤镜。

    “段桥。”他晃晃腿,“你醒着吗?”

    段桥正一枚一枚解着他的扣子,哑声说:“醒着。”

    贺长望等到他解完所有扣子,才继续问:“你是原本就想随便找个人发泄,还是因为遇到了我?”

    段桥沉默着。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但他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在接吻的间隙皱眉按着太阳穴,看样子是未过的酒劲晕人。

    贺长望便当他默认是后者,毕竟随便找个人发泄不需要接吻的环节。

    段桥的身材也与曾经清瘦白净的模样相差甚远,肤色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臂膀与腰间都附着薄薄一层精韧的肌肉。

    贺长望有听说过他毕业后进了一家颇有名气的杂志编辑部,实习生期间跟进了许多项目打杂,全国各地到处跑。

    段桥似乎总是在路上,习惯了流动的生活后,便能更快地学会融入不同的城市,可以像个久住鼓浪屿的原住民,坐在酒吧靠窗的地方,看着街上兴奋的游客,送往迎来。

    贺长望在喘息间侧过头,看着段桥。

    每当他这样看过来,段桥都会停下动作来亲吻。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记忆里那天夜里下了雨,淅淅沥沥地淌了一晚,顺着房檐掉到地上。

    但贺长望转日清醒时,从窗外看出去,却不见地上有水渍。

    他醒得很早,可屋子里已经只剩他一个人。

    贺长望坐在床上,后槽牙快要咬碎了。

    不仅人没了,连行李也没了。

    段桥在他睡着的时候收拾行李跑了,给他留下了一个空荡整洁的房间。

    他甚至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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