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节(1/2)

    问题要……”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非要放那把火?”青衣人问。白光映照下,他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阴影扭曲了庾冰的嘴角,给人一种他正在冷笑的错觉,“没错,我是借着报仇为名,故意要烧掉魏家老楼,你也应该猜得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童银鲤’?”我试探着问。

    庾冰没有回答,但我看得出他是默认了:“不管是谁在老楼上留下这个记号,它对浩气盟都是祸非福。我今天不把记号除掉,以后难保不会被其他江湖人看到。”

    青衣人说到这里,皱起眉头:“老魏,我知道这么说你会看不起我。但是浩气盟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上攒下的唯一的财富,就是’浩气长存’四个字。天下人都知道,好人只要找到浩气盟,就有了保障。因为浩气盟弟子,专管不平事,就算实力不济,也会拼死一搏。这四个字,是我们无数兄弟用命保下来的,这四个字就是我们的信仰,也是如今盟中子弟行走江湖的依凭。所以我无论如何不会让别人玷污这四个字,哪怕有一丝一毫可能都不行。为了这个,我可以放弃信仰。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非要有人做恶人那就让我来做,如果非要有人承担后果那就让我来担,总得有人牺牲自己保住浩气盟。”

    我知道这些话都是庾冰的肺腑之言,但我听在耳里却不是滋味。以往只要提到浩气盟都会让我浮想联翩,然而这次在灵柩前,我却觉得心里发冷。难道说,天下所有的无私,所有的美名,拆解出来都尽是算计跟阴谋吗?这样说的话,天底下又有什么事,是经得起细看的呢?

    我又重新望向灵柩中的谭梨,我始终觉得与她相对时,能看出她脸上的狰狞怒意,也许,她是因为绿瓷小瓶的事在怪罪我吧。

    黑暗的角落里冷不丁爆出“咔嚓”一声脆响,我跟庾冰都没有大惊小怪,这声音八成是因为烛火烤暖了祠堂,让房梁涨缩所致。但随即,那个方向又传来连绵不绝的窃窃私语,我立刻看向灵柩,心中的第一反应是尸变。但谭梨没有任何异动,她苍白的双唇紧闭,窃语声显然不是从她这里发出的。

    我跟庾冰还是没有动,依旧留在白色的光团范围中,仿佛是灵柩前的两个纸人。我们都懂得见怪不怪的道理,何况,我相信祠堂里的东西,并不会加害我们这两个局外人。

    我身后忽然“叮”地一声响,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滚到了我的脚边,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铜钱来自何处。马婆买信娘的钱,游轸那一份他一直存着,供在神龛前,但张广定那一份却早就花了出去,在村民手中四散流转,直到……那些村民被菩萨带走。

    刹那之间,我感觉背后有人头攒动,我知道如果我在此时回过头,一定会看到很多很多我不认识的人。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了,我能感觉到他们正缓缓走到灯光之下,我的额头开始渗汗,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但我强迫自己继续用后背对着蹒跚而来的未知。

    我听到了沙哑的哭诉,还有怨毒的咒骂,它们随着拖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惜不回头,我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一口灵柩,两只白灯笼,灵柩中的女子依然口眼紧闭,仿佛冷漠地不愿施以援手。

    然后转眼之间,所有的压迫感都消失了,我能感觉到如今祠堂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刚才那是……”庾冰转过头望向我,我发现他的脸色也已经煞白了。

    “它们很生气,因为有三个人一直没加入它们。”我轻叹一声,“不过,说老实话,这些人全都是咎由自取。”

    第357章 大屯北路精神病院病历

    病历——未归档(你的朋友)。病人是一名年龄在20到25岁之间的亚裔男性。姓名不详(病人拒绝透露姓名,并且在别人询问其姓名时表现得非常难过,因为他一直以为对方把他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病人于关键点后5122小时的一次例行搜索中被找到(见探索记录search——199),在例行评估中,我们发现病人有明显的社交型强迫症的特征,于是照常规手续安排其入院接受治疗。

    病人的症状一般表现为强制性的友善,对周边人群的讨好与赞美,对于被排斥,被厌恶的极度恐惧。病人几乎无法否定任何身边人的言行,但对于谈论别处无关人员则基本不受影响,当病人远离接触者,并且与下一个人接触时,他的上一份共同记忆会被迅速取代,但接触者则需要更长时间才能达到相同效果。病人无法拒绝对身边人提供帮助,当帮助超出能力范围时,病人会陷入深深自责,目前已经安排专门医师对其制订心理建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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