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2)

    只增不减,起不到缓解的作用。

    真没劲,她想。

    赵曼殊最近频繁出现在自己眼前,偶尔江妍睡久了,醒来就能看到赵曼殊坐在自己床头边看书。像某种监视。

    其实没有必要,自己还到不了做傻事的地步。

    一天后半夜,江妍迷迷糊糊睡过去,眼前晃过马面裙掠过金色草地的样子,前面的人走着,又回头朝她伸手,可自己抬头,竟辨不清这人的容貌。

    空谷传出飘渺悠远的声音,“你怎么都不来看看我。”

    容貌看不出又如何,江妍分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她停住脚,不走了,就地坐下来,把这人的手牵得紧紧的。

    这人便蹲下来,柔声问:“你怎么了?”

    江妍看着手里那条红绳,想起关于它的一切。

    而后一滴泪砸在草叶上,滑到叶子尖端,最终落在干裂的土地,消失无影。

    她对这个人说:“红绳戴不上,雾青,你总不要我。”

    醒来时,是凌晨三点,江妍抬手往脸上一抹,手心湿了大半。她见怪不怪。

    赵曼殊在旁边熟睡,江妍睁眼盯了半天天花板,轻手轻脚起身,翻出床头柜里的小锦盒,走到阳台前吹风。

    初秋的季节,对于雾城来说,只是一个稍冷的初夏。江妍打开半扇窗,丝丝沁凉的秋风便扑在脸上。

    路灯明亮,江妍把锦盒里头那条红绳拿出来。

    丝质纹理柔软泛光,她只敢小心碰,怕把它磨坏了勾出线。

    不多时,一只杏黄色的小蝴蝶飞来,把江妍的视野从红绳转移到它身上。

    蝴蝶始终没有飞远,它在窗前这块地方翩翩绕几圈,仿佛找不到落脚的地,才一头乱转。

    儿时常听老人说,人死后若有蝴蝶飞来,代表亡者归来,因眷恋人世间的亲友借由飞虫身躯前来看看近况。从前江妍不以为意,在她眼中这样的说法好比烧香能够和神明通讯一样不靠谱。

    但如今她不想不信,否则,她找不到任何钟雾青可能存在的理由。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食指,来到飞舞的蝴蝶面前。

    淡青色的躯体,不停振翅的杏黄翅膀,忽上忽下,转两圈又骤降,落在江妍眼中如一帧一帧慢速播放的画。

    纤细如丝的六足,稳稳降落于她的食指。

    指尖传来痒意,翅膀一开一合的颤动,借由指尖的触觉神经传递至大脑——鲜活的,蓬勃的生命。

    蝴蝶久久没有远去,第一对足时不时点在指腹上,不是觅食,像是在和自己闹着玩。

    江妍一动不动,生怕惊扰它,竟不觉看得入了神。

    “会是你吗?”

    自言自语,声音放得极轻。

    忽然夜风再起,蝴蝶骤然展翅远走。小小的金色蝶影一晃,就消失于夜色里。

    江妍收回手,捻着食指残存的痒意。

    想着,是时候上山看看雾青了。

    钟雾青走前的那几天,晚上两人睡觉时,嘱咐过她,等以后哪天有空,记得来家里侧卧的柜子里拿东西。

    江妍问是什么,钟雾青闭上眼假寐,嘴角噙着笑,拖长音装傻:“不知道啊,这我哪知道……哎呀好困,晚睡的是猪。”

    江妍又问:“为什么是以后?”

    钟雾青睁开眼看她时,暗色中眼眸泛出的水光好似在流转,再闭眼,她低声说:“你知道的,有些东西不是用来现在看,现在还不是时候。”

    后来江妍一直没有去拿。

    遗物般的存在,在清醒之前,江妍不会承认钟雾青离去的事实。就算醒了,她依旧没去,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关于钟雾青的所有。

    山上四季轮转,从初春的新芽到盛夏的绿叶,江妍看过好几回。如今再度踏入这熟悉的山路,时值初秋,不知名的树上,叶子边缘泛出点点黄。

    江妍不停走,直到一股甜郁的花香气钻入鼻腔。抬头,眼前是钟雾青的家,门前那棵桂花树还残存着几簇金黄小花。

    今年的桂花开得有点晚,往年这个时候,花已经谢得差不多了。

    江妍探手去摸,再收回时,手里已经多了几朵小花,凑近闻,芳香气浓。她拿了两朵含进嘴里,拿出钟雾青留给她的钥匙,打开了这个快半年没有人来过的屋子。

    侧卧各处积了灰,无人打理的房间灰扑扑的。窗边床头柜的左下角,那个上了密码锁的柜子,是需要被人打开的。江妍迟迟未动,她磨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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