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何明德怀中抱着这个盒子走了进来,道:“水碧为何要拿着我的东西出去?王爷吩咐的?”

    方才的复杂心绪如何能解释?

    端王抬起头,便看见何明德眼中的温和笑意,方才被抚平一些的焦躁又卷土重来。他冷淡道:“今儿天气好,送出去晒晒太阳。”

    一派胡言。

    何明德一看便知,这位端王又在别扭什么了。

    他没有追问,只是道:“太阳晒好了,那就放回来吧。”

    他放好了那盒子,伸头去看池旭尧看的书,便见那书的空白之处皆是端王的批语。看墨色应当是从前写的,是行楷,端方之中又带着几分少年轻狂。

    何明德收回目光,又道:“王爷,连首饰都要晒晒太阳,您是不是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端王都没有给他一点余光,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整个人都透露着拒绝的意思。

    何明德知道他有心结,也没有强迫,自己找补道:“今日天儿也晚了,不适合晒太阳,等天气好了再说。”

    说完他也不吵端王,改去了书房,找出了从前许多的书籍、名帖、书信,去熟悉自己的交际网。

    看着何明德的背影,端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却只接触到了半片冰凉的金属。这冰凉的感觉从他的指尖蔓延到了他的心脏,冻得他一个激灵。

    水碧在屋外犹豫地回话:“王爷,陈公公又来了。”

    池旭尧知晓他来要说什么,很不耐烦去应付。那窗外便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王爷,皇上说,您的生辰若是不愿意大办,便只叫自家人一起热闹热闹。”

    端王心中一阵哀痛,失态道:“一个怪物的生辰,有何好庆祝的。”

    屋外语塞了。

    片刻,那窗外又传来了声音,道:“王爷的意思奴才明白了,奴才去回了皇上皇后。”

    池旭尧毫不费力便能想象出,母后听到自己这句话之后伤心落泪痛不欲生的模样。

    他更烦躁了。

    这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为自己容貌尽毁,前途无望而痛苦了。

    可是他只要露出一分痛苦,身边的人便要露出五分的痛苦神色出来。他除了要忍受伤口的痛、心中的痛,还要忍受自己的愧疚。

    我怎么这么无用?为何不能将自己的伤痛掩藏?为什么要让身边之人为我这般难过?为何要让母后日夜不安,为我担忧?

    这些情绪,几乎要将他压垮了。

    可惜的是,他现在还没有垮,于是只能继续强颜欢笑,勉强做个坏脾气的正常人。

    “陈公公,你去回了父皇母后,本王前些日子病了,还没好呢。今年生辰宴,没有什么精神应付。等本王病好了,再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顿了顿又道:“本王在侯府里一切都好,大公子对本王很是照顾,让父皇母后不要挂念。”

    陈公公听着端王还算平静的声音,应下了。

    水碧道:“奴婢送公公出去。”

    两人走了几步,估摸着卧室里已经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声了,陈公公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白瓷瓶。

    “水碧姑娘,这是太医院新研制出来的药,你拿回去,劝王爷用些。”

    水碧叹了口气,“自从太医说王爷的容貌恢复无望之后,谁劝王爷用药王爷都要生气的。既然治不好,又何必让王爷生气呢?”

    陈公公正色道:“用药总归是有些好处的,王爷用了药,皇后娘娘也能放心些。”

    “生辰宴的事,姑娘也劝劝王爷。皇上皇后也是担心王爷,想办个宴会,让王爷高兴些。”

    他二人说着,不提防一旁的门被人打开。

    陈公公抬眼便见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走了出来。这人他自然认得,端王的夫婿。只是不知为何,此次见面,倒觉得此人气质大不相同,隐隐有几分压迫之感了。

    何明德在屋里听了半截,心中便有些不大高兴。他接过水碧手中的药瓶,问陈公公:“王爷生辰是哪一日?”

    陈公公道:“是五日后。”

    “那可不巧,王爷已经答应我,五日后要带我出门游玩。王爷言而有信,承诺我在先。”

    陈公公:“大公子,皇上皇后的心意,可要比一切都重要。”

    何明德正色道:“新婚夫夫,培养感情更重要,皇上又不能替我与王爷过日子。”

    陈公子刚想说一句大逆不道,便又听何明德道:“天色晚了,不好留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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