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1/2)

    福之人,主子放宽心才是。”郑奉劝道。

    胤礽却摇了头,道:“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辜负他的坚持。额楚的后事已办妥,明日,召齐世武来吧。”

    郑奉虽有心想劝着,但经历了四十七年那番动荡之后,他也知道此时无人能劝得住,便垂首应是。

    康熙五十年十月,上察诸大臣为太子结党会饮,谴责步军统领托合齐,尚书耿额、齐世武,都统鄂缮、迓图。

    托合齐兼坐受户部缺主沈天生贿罪,绞;又以镇国公景熙首告贪婪不法诸事,未决,死于狱,命锉尸焚之。

    齐世武、耿额亦以得沈天生贿,绞死。

    鄂缮夺官,幽禁。

    迓图入辛者库,守安亲王墓。

    康熙五十一年八月,上巡行塞外,自热河行宫启程,九月时,返回热河行宫,并奉皇太后自热河行宫启程回銮。

    回銮途中,驻跸遥亭。

    许是时候相近,季节相似,又或是收到了齐云野的信,见信上笔锋已软,心中升起悲恸,这一夜,胤礽未能安眠。

    次日清晨,照例去康熙面前请安,见胤礽形容憔悴,康熙不由得皱了眉,道:“近来你总是这般颓状,难不成没了那瑚图里,你便诸事不管了吗?!”

    第116章 鸢卿漓殇(大结局)

    胤礽愣了愣,抬头看向康熙:“汗阿玛,是儿臣诸事不管?还是您不让儿臣管?”

    “保成,朕现在说不得你了是吗?”康熙沉了脸。

    “您是大清的皇上,您想说自然就能说谁。”

    胤礽惨笑一声,“您想责骂儿臣,不必借瑚图里的名头,儿臣与他已许久未见,儿臣今日这般也并非为着他。”

    康熙道:“朕不管你是为着谁,你是大清的太子,就自该有你要守的规矩。若病了就找太医,若无事就立起来,把你那副模样收一收。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喜怒不形于色,这是最基本的。”

    “汗阿玛,儿臣今日想求个明白。您是要我做儿子,还是要我做储君?”

    胤礽长出了一口气,“儿臣早起过来,是太子给皇上请安?还是儿子给父亲请安?您想见到的,究竟是步步不轨,事事周全的储君?还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保成,你这是在说什么?!”

    “大阿哥害得我身边人纷纷折戟,他却只死了一个俞吉祥,还是额楚拼了命去换来的。

    大阿哥手上人命十数条,俞吉祥的口供也已送到了您的案前,可他如今却仍好好地活着!凭什么?!

    胤禔可以宴请群臣,胤禩可以广立贤德之名,胤禵当众顶撞回护,也不过受了您几句责骂就被轻轻放过。

    您对他们那般留情回护,为何偏偏对我这般残忍严苛?!

    我信赖德住,德住为我而死。我器重多西珲,多西珲就被人用了腌臜手段,膝伤加重。

    我倚仗瑚图里,瑚图里已是残病之躯,命不久矣。

    我乳母的丈夫贪财,要算在我头上;索额图恋栈权势结党营私,也要怪我不能规劝;我跟齐世武托合齐吃顿饭,就把他们害得家破人亡。

    汗阿玛,您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啊?!”

    “胤礽!你是在质问朕吗?!”康熙怒道。

    “您有拿我当儿子吗?”

    胤礽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是血肉造就的!是能感觉到痛的!天下有哪个父亲会当着自己亲生儿子的面数次怀念早殇的长子?!

    胤禨和胤祄,都被您当做过承祜的替身,那我呢?这些年来,我究竟是谁?!是胤礽?是保成?还是作为承祜的替身存在?

    您当着我的面毫无顾忌地怀念承祜,可曾想过我心中作何感想?可曾问过我是否会痛?!

    四十七年时,您因为胤祄病逝哀恸万分,连带着将我到御帐旁寻找富善之事都视作是欲谋逆行刺。

    盛怒之下,您给我罗列了那么多的罪行,是与不是,现在都已无关紧要,我可以认了,因为您是皇上,您说的话就是圣旨,是不容置喙的。

    可唯有一点,我不敢认。汗阿玛,您说我生而克母,这四个字,太重了,儿臣担不起。”

    “你额涅因你而死,这不是克母是什么?!”康熙怒火中烧,已失了理智。

    “究竟是我克母?!还是您克妻?!”

    胤礽嘶吼着喊出来,“我额涅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还有早已备下了皇后服缎却并未得到正式宝册的温僖贵妃!三位皇后一位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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