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着,等大事了结后就到杏林山庄住下来,施针三年五载,或许能痊愈。

    可惜,他和老神医告别后还是成日操心。

    而陆老神医也因某次采药意外跌落悬崖,不久后就撒手离开人世。

    顾承宴拨弄了一下木匣中剩下的药瓶,瓷瓶磕碰发出叮当脆响。

    依照他发病的次数算,这些药少说够他撑个三年五载。比起前世那惨淡的一年命数,那可还真是赚了。

    顾承宴笑了笑,将木匣推回去,自然地吩咐皇城使去给他端洗漱用的热水。

    “你……”皇城使涨红脸,“你不要得寸进尺!”

    顾承宴掩口虚咳,坐到床边满脸无辜,“那不然……我自己去?”

    皇城使紧紧后槽牙,最终认命地端来铜盆、热水伺候顾承宴。

    皇城司依祖宗法、监察百官、不辖三衙,只听命于皇帝本人,作为首领的皇城使,其实身份很贵重。

    但都这样了,顾承宴还是摇摇头、长叹一声道:

    “你真的很不会伺候人,我是洗脚不是涮脚。”

    眼看蹲在铜盆边的皇城使额头上青筋暴起,顾承宴轻笑一声、见好就收:

    “所以劳驾,再去给我灌个汤婆子?”

    皇城使:“……”

    半晌后,顾承宴将汤婆子推到脚边,然后笑吟吟窝回床上,冲面色铁青的皇城使道了好梦。

    呯地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而顾承宴只是打了个呵欠,抬腿将被角压在脚下,睡意朦胧间,又想到了青霜山。

    如今的掌门是他爹的师弟,剑法虽然平平,但性格好、人缘佳,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掌门都喜欢和他结交。

    这位师叔表面上看是个老好人,但私下里最护短,许嫁国师这事本就荒唐,也不知大叔听到会不会直接昏过去。

    但是转念一想,顾承宴又释然了:

    青霜山是他的软肋,对皇帝来说何尝不是个变数?

    要是让青霜山的人过来,他那些腌臜心思难免要暴露,所以皇帝应该会封锁消息,尽量不露一点儿风声。

    至于那班朝臣,顾承宴也不担心。

    皇帝是夺位登极,魏美人早死、魏家人丁又单薄,本来就难以在高门林立的京城站稳脚跟。

    这些高门望族盘踞在京城数百年,虽然感激皇帝平定战乱,但往后相处,却更看重利益。

    原本他们进京时带有忠臣良将,但皇帝多疑、刚愎自用,把这些人都杀绝了。

    如今剩下的,多是苟安富贵之辈。

    这些人多是文臣,且不是言官清流,累经战乱、家业也损失大半,他们才不会冒险再和北方强敌开战。

    无论皇帝怎么想,这班朝臣必定会想办法力促和谈。

    拢着被子踩了那暖和的汤婆子两下,顾承宴舒展眉目、阖眸睡觉——

    他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往后只怕还有看不完的好戏。

    反正这局他已经破了,接下来就看皇帝怎么应对了。

    ……

    宣政殿,锦朝历代皇帝与臣子议政的地方。

    凌煋面无表情地坐在金座上,目送文武群臣离开。已经过去少说五个时辰,明月西沉,东方现了鱼肚白。

    朝臣们一批批从殿内退出来,落在最后的是代表京中高门的宰相沈氏。

    凌煋本以为朝臣们会有几种不同的意见,至少主和、主战,或者有别的妙法转圜。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

    朝臣们在听完前线紧急军报和戎狄的和谈条件后,竟然都对许嫁国师这事没有异议。

    他们争论的焦点,反在如何送嫁、怎样约盟,在何处和谈能保证安全,以及要带多少兵马等细枝末节。

    越听,他的脸色就越难看,最终忍不住摔了桌上所有的案牒——

    虽然他忌惮顾承宴,嫉妒他在百姓中获得的极高民望,但……他也承认自己有今天全仰赖顾承宴替他谋算。

    这些臣子身居庙堂之高、食俸享天下之养,如今国难当头,他们却也好意思腆着脸要国师出嫁?!

    他们到底怎么敢的?!

    皇帝龙颜大怒,堂下自然鸦雀无声。

    良久后,沈宰相站出来,轻声问了他几个问题——

    问他以戎狄的强悍,中原如何应对?问他再开战的钱粮、兵马从何处来?

    更直言国师若在,也定会答允和谈。

    听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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