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顾承宴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含糊道:“许是隐士高人相救吧……”

    这下,铁柱更相信那阿婆的话:

    这就是神明保佑。

    又养几日后,顾承宴终于好彻底,脚踝消肿、能下地走路。

    他认真给铁柱学了些草原上的生活技能,诸如割马草、喂鸡,晒干马粪、羊粪做燃料等等。

    然而不论他如何证明自己真好了、能走了,铁柱都严词拒绝了他想要去远处看看的提议、坚决不许他去。

    就连那匹算是跟他共患难过的大白马,也跟着发脾气,只要顾承宴靠近、它就嘶嘶往后躲,根本不让骑。

    ——也不知是通灵性,还是雪崩吓怕了。

    犯愁地看着大白马,顾承宴忽然想到那天——白马是被拴在屋外的,或许它见过那个救他的人。

    “所以……你还记得吗?”顾承宴摸摸马脖子,试探着问,“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夜照白驹的眼眸是浅栗色,漂亮的大眼睛转了两圈后,却好像看见了什么怪物、受惊般扬起前蹄。

    顾承宴被它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身后看,却发现整个小院里除了他,就只有那头毛很白、很软的大白羊。

    能给马儿吓成这样……

    他抿嘴抱臂,缓缓摸了摸下巴:

    难道那人生得……牛眼马嘴、青面獠牙的很可怕?

    或是受过伤,脸上有疮疤?

    ——所以才不点灯、不生火?

    顾承宴点点头,觉得这一切好像能说得通。

    但片刻后,他又好笑地连连摇摇头,拿起一把紫花苜宿递给白马:

    “我跟你较什么劲儿呢,你都不一定听得懂我的话……”

    再者,好像他这么瞎想救命恩人也不大对。

    顾承宴无奈一叹,在大白马低头吃草的时候,却忽然注意到它身后一摇一晃的长尾巴。

    等等,尾巴?

    电光石火间,顾承宴忽然想到了小木屋地上,那被拖曳抹去的痕迹。

    这么一想,这种扫去自己走过行踪的行为,很像一种、拥有蓬松大尾巴的动物。

    比如,狼。

    可是狼会开门?

    还能……咳,抱着他?

    想到这,顾承宴忍不住用手点着太阳穴乐:

    他真是魔怔了,这都想的什么。

    远处黄骠马一声嘶鸣,正好铁柱打猎回来,只是与往日不同,今日他肩上多了一只隼。

    还没开口,铁柱就红了眼眶。

    顾承宴:“……”

    怎么变成哭包了。

    铁柱擦了把脸,声音低哑,“顾先生,打仗了。”

    “打仗?”

    “札兰台部趁夜偷袭了我们乞颜部,许多族人被杀害俘虏,我的妻儿……也落在他们手上。”

    说这些时,特木尔巴根眼底有恨,但转来看向顾承宴,他眼中又泛起愧疚和担忧:

    “顾先生,我、我要走了……”

    第9章

    札兰台部这事儿,顾承宴前世就知道。

    或许,算知道。

    前世此刻他虽被困囿于深宫,但皇帝处理政务时从不避着他,因而也能听着些外头的消息。

    边关的塘报不会详细写是戎狄哪部生事,但却提到草原狼主集结了大军南进。

    皇帝记着和亲之仇,当即召集军队到边关骚扰,并伺机夺回失地。

    反正这事儿最后闹挺大,若他没记错,这场仗后来持续了三五载,老狼主也意外死在战场。

    之后草原大乱,狼主的几个儿子为夺王位相互残杀,几乎将所有部落都牵连进去。

    锦朝趁机收复失地,重新控制了云州、冀州等被侵占的州郡。

    “那——”顾承宴歪歪脑袋,“你多保重?”

    特木尔巴根瞪他,觉得他根本没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顾先生!我是去打仗、不是去打猎,要好多年回不来的!”

    顾承宴点头,表示他知道什么是打仗。

    “那您……”铁柱眼圈泛红,“您一个人怎么办呐?!”

    “……?”顾承宴满面疑惑。

    “极北草原的冬日可危险!天上鹅毛大雪落、地上积雪齐膝过腰深,甚至还有白毛风!”

    “早年被流放到这儿的第四遏讫和小特勤,就是在一个白毛风天失踪的、至今下落不明!”

    铁柱揩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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