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2)

    畅淋漓的战斗后,浑身肌肤都被热汗侵染得光滑而闪亮。

    蒸腾汗水氤氲成雾,如凌空织就一层薄纱,盖在他线条流畅饱满的肩背和窄细的腰腹上。

    狼群战斗激烈,撕咬拉扯不断,少年却在这样的战事里毫发无伤,只溅了些血花到身上。

    眼看敌人都被撂倒,少年用小臂随意地蹭了下脸,正好将颧骨上一串血珠擦成道斜飞入鬓的红痕。

    他的五官本就立体,被红痕这么一抹,更平添神秘的野性。

    而那头公狼边走边回头,屡次尝试想带走伴侣的尸体,但它只要靠近,就会被草原狼群起攻之。

    无奈,它只能远远看着母狼的尸体,发出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嚎叫。

    少年不屑地瞥它一眼,突然抬头嚎叫起来,像狼王啸月。

    清扫战场的狼群闻声,也停下来跟着叫唤起来,不一会儿,响亮的狼嚎就响彻了整片山谷。

    顾承宴看懂了:这是狼群在庆祝胜利。

    只是如此大阵仗的狼嚎,毫无意外再次吓到了圈舍里的羊和马,小羊羔也嗖地一声钻回大羊身后。

    枣红马受惊地尥蹶子,大白马则不断拽着缰绳后退,四蹄来回在地上踢踏、满眼都是惊慌。

    顾承宴正想让大白马冷静,却忽然从这样的反应中窥出一些端倪:

    那日从雪山上下来,当他再次提到小木屋和救他的人时,夜照白驹就会有这样的反应。

    以至后来他多次上山,白马都不愿往北坡去,就算顾承宴下马自己走,它也会从后叼住他袖摆。

    所以,其实是……怕狼?

    这么一想,小屋内被清扫干净的脚印以及沉灰上的曳迹,不就是狼尾扫雪?

    顾承宴眉心一跳,觉得瞬间许多线索都串了起来。

    与此同时,屋外的狼嚎停了。

    少年用眼神示意狼群处理掉山谷中的尸体,然后他转身低头,摸了摸腰后一个鼓囊囊的皮袋。

    确认袋中东西没掉后,他松了一口气,抬头找了找发现顾承宴在屋内,便挂着笑大步往这边走。

    见少年进来,顾承宴下意识把大白羊往他那边一送,声音很轻、很小:

    “大白死了……”

    少年被他这动作弄的一愣,看看顾承宴又看看那只羊,视线扫过羊颈侧伤口时,眸中却露出一抹嫌恶。

    顾承宴不觉有异,只摸着大羊脑袋,自责地感慨,觉得自己应该更警觉、更早加固好门窗。

    少年似乎没听懂他的话,脸上的表情犹豫又挣扎。

    最后他轻叹一声,将大白羊抱过来,然后从皮袋子里掏出两只肥硕的旱獭,塞到顾承宴怀里。

    顾承宴一愣。

    少年指着大白羊颈侧伤口,表情凶恶地冲他摇了摇头,又指指自己、摆摆手。

    顾承宴:“……?”

    紧接着,少年又拍拍那两只丢到他怀里、死去多时的旱獭,骄傲地拍了拍胸,满脸扬起笑容。

    顾承宴:???

    见他满脸疑惑、没有行动,少年盯着他看了半晌,双颊竟渐渐红了,最后他挠挠头、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而后少年突然俯身,在大白羊的颈侧咬了一口。

    顾承宴:?!!!

    少年扯下来一小块带血的颈肉,当着顾承宴的面嚼碎吞下去,又再次将羊和旱獭都往他怀里送。

    一边送,还一边目光殷切地看向他的唇瓣。

    “……”

    顾承宴张了张口,终于撑不住阖眸,在少年慌乱的目光下缓缓睡了过去——

    第13章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时,顾承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正屋的石炕上。

    屋内很安静,灶膛内生得火很旺。

    少年没在,不知又去了哪儿。

    顾承宴摇摇头一哂,低头却看见身上竟堆着三重厚棉被——难怪他会觉得胸闷、气都喘不上。

    抬腿、手脚并用给最上一层被子推开,就这么简单一个动作,却叫他浑身酸软。

    顾承宴挑眉,抬手试过额心:果然,又在发烫。

    看来昨天待在风雪里的时间,还是太长了。

    想到昨夜,顾承宴忍不住阖眸叹息,少年的行径实在古怪——与狼杂居、生啖羊肉,还会啸月。

    只可惜,顾承宴睁开眼,轻轻扯了下嘴角:

    他还不知道少年的名字。

    这时,房门吱呀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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