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2)

西?”赵辉眉心一跳,快步过去。

    “是……是……”老王两手扣在 X_io_ng 前,面向他嘴巴开了又合,不安地转动脖颈,不时往门外眺。

    “你只管说。”赵辉背心莫名发凉,把他往里带了带,伸手关上门:“给我看什么?”

    “是……是……”老王瞅着自个儿手腕又俟了会儿,才把那变型的指节探进袄子,颤颤地掏出个布包:“是,是这。”

    赵辉瞅他一眼,接过来。分不清颜色的四片肮脏布角在手上渐次展开……即便已有预感,他仍忍不住一阵眼晕:“这是?”那布包里裹着的,竟是两块,烧焦了的股骨头。

    “是……是进军。”老王嗓子更抖了:“他自个儿不清楚,我跟他是同乡。”

    “谁干的。”赵辉又问:“我送他看病那天?”

    “是。”老王应,眼角淌出些浑兮兮的水渍:“钱师傅,把他叫回工地干活,他推了几趟车,就坐地上了。钱师傅就打他,拿铲子柄猛打,后来又踢,说他装病,有半个多小时。”他接着:“我看他当时就没动静了。我搬了趟砖往回走,其他人被撵走了。”他深勾着头:“我听见,听见钱师傅叫俩个工头,把进军,把进军扔进窑里烧了……”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儿?”赵辉盯着他。

    “我,我不知道。”老王越发站不住,脚往外挪:“赵老板,我,我……”

    “这事儿我会办,你别怕,跟你不相干。”赵辉给他拉开门,又道:“老王,纪老板……”他屏住气:“这些天在窑子里,问起过进军吗?”

    “我没……没听见。”老王僵了僵,朝他躬躬身:“多谢赵老板。”说完就急急转身走了。

    赵辉握住椅背慢慢坐下。那两块黑骨头静静地晾在桌面,像死沉的生铁咯得他直冒汗。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纪康的那声轻斥,那阵短暂的停顿、沉默。然后,半句都没多问,若无其事抱着他走开。纪康当时跟他说:“没事儿,睡吧。”纪康早上出门前说:“是进军,没找着。”

    他想起进军糊满了鼻涕泥灰的瘦脸,想起那一脸傻哈哈的笑……赵辉用力捏住眉心。

    第五十章

    午时的光照,渐渐从门槛外面探进来,一寸寸爬上桌脚。赵辉把两块骨头包好,缓缓揣进口袋。

    院外响起了一些声音,是有人拖着重物进来,又随手把门阖上。木料接触地面的‘咯嘚’声,车轮滚轴的‘吱呀’声,刻意放轻、放缓了的摞煤声……那些声响那么的细小、琐碎、软和,而美好,却似一股洪流猛然冲上人脸面——令人,崩溃。

    那人大约瞧见洗净的被套,拍了拍手上的煤灰,在院里轻声叫:“老婆?起来了?”见没人应,过了会儿又叫:“老婆?”声音放得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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