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1/2)
的天下女人较之男人普遍的,定力与毅力与心 X_io_ng 的——悬殊?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那个放飞了爱人只身留在远山,冲淡平和、眉隽目秀的,温雅男孩的,骨血里卓然的大气与刚强……
那天,也是我头一回往纪康公司打电话;那天,他头一回因私怠公得罪了辛苦套牢的客户;那天,他头一回怒不可遏得几至疯癫。从他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至今,我从未见过,从未见过他那样失态。那种冷漠的暴怒和刻骨的仇恨,让我数度怀疑自己拆掉的不是一封信,而是存心害了他的命。
他盯着那封口,手都在发抖,铁青着脸:“你!你这个傻X女人!你给我粘回去!!”我闻言还没动作,他就猛然一巴掌掴过来:“他/妈的——你粘的又有个屁用!!”我当即一头碰向地板,满嘴甜丝丝的血腥,差点没厥过去。
我倒宁愿我昏过去。那半边脸,浮肿了整整半个来月。额角上撞的一块疤,至今还如神来之笔,昭然入目地挂在当头。很久以后,他也曾辗转地暗示过几次,想让我把它磨掉。那时候赵海希轻度毁容的左脸和鼻子已经基本恢复,还露出了点儿小赵喜特有的胖墩墩的憨态。他看着甚为满意,某次晚饭后笑着说:“我看这医生技术还不错,你觉得呢?嗯,你,你要不要试试?”我睬都不睬他。
呃……话归正题,我又跑岔了。懊恼。
当时他那一耳光扇过来,把我跟他都扇愣了。不像我纯凭感受,他看得见我惨不忍睹的脸,恐怕比我更吃惊。却毫无歉疚地冷若冰霜,虽然没再发作,却转脸就摔门要走。我当然不能放他走,拼着老命使出吃奶的力气坐起来:“纪康,你给我站住!”我浑身打颤指着窗户口:“你要敢走,我立马从那儿跳下去!”
他却没有哪怕一点儿担心,冷冷地转过身来:“跳,想跳就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犹可恕,”他眯着眼睛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去跳吧,赶紧去,我还真没见识过。来,跳给我看看!”见我不动旋即鄙夷地嗤笑:“怎么?起不来?除了脑子还有哪个零件坏了?”
我猛吸着气,瞪着他,这家伙疯了:“原来你不是文盲?原来你还知道自作孽不可活?!我问你,你来这里是为什么?你离开赵家村是为了啥?既然连他一个封口都让你丧心病狂,那你还跑什么?!你怎么不回头剁了赵玉霞?你干嘛不直接拐了他?!你明知他不跟你走是为什么!你这笨蛋——他是为了你!!!”
这两个人,一次一次为了那些狗屁不通的立场原则同途异路;一次又一次自以为是地‘善待’对方亏待自己。结果,却 Yi-n 差阳错一个比一个更痛苦、一个比一个更遭殃。以致,连我这样心思不纯的观望者都看不下去。他这种极端钻营苛刻的人,怎么会不清楚赵辉的心思?怎么会不明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就凭他对那封信的态度!可那一刻,我却再也没法忍受,只想淋漓尽致地骂出来。哪怕绝了我的退路,也聊胜无能为力地看他煎熬。
他已经出离了愤怒。冰冷地,漠然地,回过头:“老师,”骂完打完他终于又能平和地叫我老师了。侧旋的下巴微扬着,棱角分明的年轻的脸,凝固着那个折磨的线条,直接了当地问:“你爱我吗?”
我愣了,半张着嘴。即便这是个由来已久的事实;即便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水落石出的谈资;即便,我比他虚长的那如许窘迫不堪的岁数,能够让我始终在他面前厚着脸皮维持镇定。可那一瞬间,我被彻底击溃了。我已经没有任何,我惟独剩下,这点儿作为一个思维健全的女 Xi_ng ,正常的、本能的、微薄的自尊……他却无动于衷、冷酷恶毒、毫不迟疑地轻轻一触——戳穿了它……
他一手搭在门上,极有耐心地等着,怒色在那双幽深黑亮的剔透明眸中,已如浪卷 Ch_ao 沙般退散无形。我捏紧指节,挺直脊背,许久之后,才总算存下口没 Xi-e 完的气:“爱,”我低声说:“我爱你。”强自抬起头,浃背的冷汗与紧绷的神经,已经让我虚脱得毛孔都开始战栗。
他依然那样微侧着头,微垂着眼帘,置之度外地平淡:“可你的爱,起初使我无措,之后令我歉疚,如今更让我苦不堪言。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他极缓极慢,转向了门口:“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有缘有幸有量有德,消受这‘情深似海’、‘无与伦比’的爱?”他自语般续问,低而沉的嗓音是空荡荡的寒,像把锈蚀的,冷硬钝重的刀:“爱。难道不是理解顾惜,不是体谅包容,不是成全铸就,甚至——割舍吗……”
我又呆了,被那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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