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1/2)

    就那么几样,女人当工具、背黑锅;死人当绳索,拴住活人;家族荣誉、脸面比天大。

    而他,永远是睿智的,清白的,无辜的,至高无上的,操纵别人人生的那个“父”!

    贺家人很快重新聚集在祖祠外,贺忠义坐在轮椅里,撑着手杖,如一尊腐败的神像,活着的死人。

    庄沭沿着树木遮盖的小路,走到头,终于看见贺家这座死宅,最腐朽的核心。

    而四方院落里,背对他,面对贺忠义,还站着个人。

    那人高大,如松柏般挺拔,穿着锋利贴合的白衬衣,肩背宽厚,腿长腰细,有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庄沭刚跨过门槛,男人心有灵犀般转身,目光锁住他,长久地看着,末了平淡又坚定地说:“你来了。”

    庄沭也只是点点头,垂眼冲着黎雪灵位不好意思地笑笑,几步走到贺正身侧,站定。

    贺正抬手,准确无误捉住他的指尖,攀上去,紧紧握住。

    “忘了介绍。”他脸上永远是深沉冷漠的,“庄沭,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本文正式驶入终点的快车道,谢谢大家一直陪伴。

    第68章

    “忘了介绍。”他脸上永远是深沉冷漠的, “庄沭,我的爱人。”

    贺忠义快八十的人,去年脑梗还在治疗, 嘴有点歪,嘴角时不时抽动。

    他太老了,脸如枯树皮, 瘦下来后, 层层叠叠的皱纹压垮五官,垮塌眼皮瞳孔是浑浊的,嘴角顺着皱纹的方向垂下, 岁月正将他慢慢拖入泥土。

    不同的是,他的躯体表达是强硬的,即便坐着轮椅, 也不会依靠,正襟危坐, 手臂自然弯曲, 干瘪手指攥着金属手杖头,青筋爆起。

    他的身体里,依旧流着强势、蔑视的血液,从未改变。

    “哼。”贺忠义不屑,阴阳怪气, “你是娶了个好的, 有本事, 有手段,就不知道, 以后这些脑子和手段, 还要用在谁身上。”

    这种挑拨很低端, 平常人只会骂句有病,但上位者敏锐、多疑,越是相近越是忌讳、防范。

    世间真爱,经不起雨打风吹,经不起人性考验,经不起细细思量。

    最纯净、最浓烈的感情往往最难长久。

    贺正握着庄沭的手紧了紧,放松呼吸,有种认命的快意:“我愿意。”

    他没有反驳,也不需要反驳,有一万种以后,那就有一万种在一起的理由,甘之如饴。

    母亲早逝,父亲无能,祖父像压在头顶的天空,贺正唯一正面的情感来源,就是贺东与黎雪。

    大哥去世后,去爱一个人,是他羞于启齿的渴望,二十岁的少年,早早死在心底。

    直到遇见庄沭,才真切感受到,因为太过沉重,所以克制,因为想要拥有,所以卑微。

    原来,他也想要一份爱,想要被好好对待。

    庄沭笑着仰头看贺正,他嘴角紧抿,居然有点紧张?

    好想上去偷亲一口薄唇,做只妖精,破了他的法相,毁了他的坚毅,在森严宝殿里,恣意妄为!

    庄沭闭眼叹气,算了,现在气死他们就不好玩儿了。

    “谁打我先生的主意,我的手段就用在谁身上,现在是,以后也是。”他笑得很开心。

    周围人又气又怕,这俨然就是第二个黎雪,让他们不得不回忆起,贺东是如何手起刀落,用一道道融资,不断稀释他们的股权。

    滔天恨意让他们面目狰狞,如白日见鬼。

    贺忠义道行深,耷拉着眼皮,不辩喜怒,手杖敲击地面:“好,好样的,贺正,你比你大哥厉害,你找了个有脑子的。”

    他层层递进地挑拨,用庄沭侮辱黎雪。

    他好似句句在说废话,句句平静如水,却句句直戳贺正心底的软弱、恐惧、悲伤,挑动他最脆弱的地方。

    这世上伤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与你血脉相连的那个人。

    他知道你哪里最痛,哪里最不堪一击。

    贺正聪明地选择回避,从他决定返回与庄沭一起,结束这一切时,就决定面对所有。

    “别上当,别理他。”庄沭牵着他的手,碰他,小声叨咕。

    贺正没低头,浅浅笑了:“陶微,东西给我。”

    陶微立刻递上,记录贺家老小龌龊的资料夹。

    贺正随手翻开,突然愣了下。

    庄沭心里一声糟糕,刚刚他在上面画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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