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1/2)

    嘉昱在这儿,大约能给他点明这种不对劲的来源:袁芷兰的行动都太急迫了。

    甚至她的许多行为都是毫无动机支撑的,袁芷兰这次回来,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最大的目的就是夺回江氏,而她大部分时间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揭露江尧的过往,借沈临瑜和席泽的兄弟关系平白造出好大一桩豪门丑闻,只唯独有一点游离在所有这些的行动之外:袁芷兰似乎有些过于在意江尧这桩突如其来的婚姻。

    如果在以前,还可以用和陶凯乐一样的理由来解释,无非是怕江关两家联姻的影响太大,到时有关家在其中出力,她扳倒江尧的可能性更微乎其微;可现如今关弘秋已经近乎明面上站了队,她担心的事绝无可能发生,这个理由已经站不住脚,她为什么还要来打着为江尧好的旗号,劝他们离婚?

    就好像,有人让她这么做似的。

    诸多问题让关越的脑壳都隐隐作痛,他想不明白,干脆便不再去想,只单纯凭借自己的直觉去做事,他拎起一旁自己的背包,不再去看袁芷兰泛着得意与嘲弄的眼睛,即使他的想法在某一刻也曾和面前这个女人重合,但此时唯有不去这么做才能不落下风:“谢谢你的建议和告知,但我不会和江尧离婚的。”

    他发了狠,一字一顿,心里某个角落汩汩地流着血:“直到我死也不会。袁夫人,你不妨猜猜看,江尧是会选择前程,还是会为我们所谓‘虚无缥缈’的爱情选择和我一起遗臭万年?”

    “……”

    趁袁芷兰没答上话的空隙,他抬起脚要走,走到门口时却忽然听到对方又叫他的名字;袁芷兰终于褪去那种一切都在掌握中的从容,她昂贵厚重的披肩从肩膀落下去,前额头发乱了,嗓音有些尖地叫:“关越,你以为你留在江尧身边,还能带给他什么?”

    “你父亲已经不会再给你什么了,你拥有的只是一个关家最没用的花瓶的称号,我不愿将话讲得太难听,总以为你能自己想清楚,但看来你是没有这个觉悟了,关越,你才是江尧最大的累赘。”

    “你们的爱情当然不是虚无缥缈,毕竟,江尧多么爱你啊。”

    关越脚步停下了,他愕然回头,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得让袁芷兰停下,因为他预感接下来对方要讲的东西是现在的他无法再承受的,可是他的脚却定在原地,只是听着袁芷兰声音缓慢地低沉下去,像蛊惑远航水手的海妖歌声:

    “为了你,他简直恨不得把江氏割出一半去分给你父亲,就只要你父亲的一句话,承诺你以后再也不用成为哪段婚姻的牺牲品。……你知道江尧给了你父亲多少资源吗?哈,我儿子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明知商人最不可信,你父亲的承诺没有任何效用,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了,甚至恳求你父亲不要讲给你听,怕你愧疚,也怕你是因为愧疚才爱他。”

    “你还不清楚吗,关越,你的选择题在江尧那里从来没有第二个答案,因为你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你别说了!”

    关越终于打断她,源源不断地流下眼泪,他设想过很多种和江尧心意相通的方式,但唯独没有想过最后会是这么伤筋动骨的一种,哭到缺氧的大脑开始晕眩,恍惚间他又听见袁芷兰念魔咒似的重复:“你早该和他离婚,还他更自在更功成名就的人生。”

    所以,一切都是怪他吗?

    怪他自作主张地爱上江尧,喜欢这么多年却不肯说,怪他在那天下午走进咖啡厅,鬼迷心窍地答应了江尧的求婚;如果不是他,今天的江尧不会陷入这么严重的舆论风波,想爱谁或者想怀念谁都无所谓,他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由此产生的万般爱恨,归根结底,其实都是孽缘一线。

    太奇怪了,他流着泪想,人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从前以为江尧不爱他,费尽心思、求神拜佛地希望江尧喜欢他;现在江尧真的来爱他了,又觉得自己不够值得,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就好了。

    他很慢地走出茶社大门,背包里手机屏幕亮了又熄,最开始是江尧,后来又变成祝嘉昱、祝星纬,从前亲近或疏远的人纷纷打来电话给他,但他谁的也没接听,只是一个人,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逛,就像当年异国的雪天中,他看到江尧和沈临瑜并肩走着,所做的那样。

    从起点到终点,兜兜转转,还是他一个人。

    路过一所精装的家电商场门前,他脚步忽然顿住了,停在用于揽客而立在门口滚动播放节目的电子屏幕前,这个大屏幕的内容约莫已经有几天没来得及更换,还停留在君祝宣布起用新人导演唐诰来为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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