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

    剑之所至,银华流动、落叶纷崩,而簌簌落下的碎叶竟无一点沾上他的衣服。

    铁柱看得目不暇接,脑袋都下意识跟着移动。

    眼看竹叶尽碎,顾承宴旋身点步、抖腕平剑,将那漫天碧翠又收拢成一股。

    翠绿色的细粉从半空中降落,竟似早排好次序般一点点落于剑身。

    顾承宴再次踢起竹篮,将剑身上的竹叶碎末抖落到篮中,最后转剑一挑、稳稳挂住。

    “区区马贼,”顾承宴扬起眉梢,将那只竹篮递到铁柱眼前,“又何需挂齿?”

    铁柱看看他又看看竹篮,终于想起汉地那些传言,想起眼前人并非养在笼中、需要人保护的金丝|雀。

    他被说服了,顾承宴根本不用他担心。

    也难怪,大萨满会那样忌惮他。

    即便要走,铁柱还是尽力多帮些忙:

    他抓紧割了几筐马草、加固了院墙,教顾承宴分辨白毛风天,还告诉他草原上对待马贼的规矩:

    “马贼虽然厉害,但大家都看不上他们,认为他们是不劳而获、背弃长生天的人。”

    “所以没有部落会收留马贼,一旦抓到,就能直接杀死,他们的族人也没脸找你复仇。”

    最后,铁柱想了想,预备把肩上的白头隼留下。

    “有事您传讯给我。”

    “你在南边那么远,”顾承宴摇头,“先顾好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

    “可您……”

    顾承宴粲然一笑,“来日方长。”

    铁柱无法,只得带上鸟儿上马一步三回头,“我会回来看您的!也会想法让您重回王庭!”

    顾承宴只是笑着冲他挥挥手。

    等铁柱走远,身形彻底看不见了,顾承宴才转身,信步在这雪山别院内绕了一圈。

    而后,他俯身抱住那头大白羊,将脸深深埋进它卷曲柔软的蓬松白毛中。

    拴在一旁的夜照白驹喷了喷鼻息,好奇地看着他。

    “往后,”顾承宴翻身,舒舒服服靠到大白羊身上,“就是你们陪我过日子喽——”

    “它是大|白,”他挠挠身后大白羊下巴,又弯起眼睛指向白马,“你是阿白。”

    冬日清晖浅浅,洒满整个小院。

    顾承宴靠着晒得暖烘烘的大白羊,抬手透过指缝看向头顶一望无际的碧澄高天——

    原来天可以这么高、这么蓝,原来淡云舒卷都有徐徐清风,原来他这样的人、还能有如此轻松的时候。

    顾承宴闭上眼,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最后竟真笑出声,一把搂住大白羊躺平:

    世事浮云,不如高卧。

    所以,还是躺着快乐。

    ……

    如此又过了几日,顾承宴还记挂着圣山遗泽,便想去那洞中一探究竟。

    好容易等了个大晴天,他收拾了东西就绕到院外欲给白马套鞍。

    结果那白驹还随着之前的性子往后躲、前蹄扬得高高的,就是不乐意让人牵。

    一人一马斗了几回合,累得顾承宴后颈渗出细汗,他着扶腰、无奈地斜了眼大白马:

    “阿白你再这样,以后新鲜的紫花苜宿我都让大|白吃了,一根都不留给你。”

    奋力挣扎的白马顿了顿,眼珠转了两圈后,竟屈起前蹄,趴卧到他身边。

    ……?

    顾承宴眯起眼,拿起鞍子往白马那边挪了一步。这回大白马没躲,反抖抖马鬃主动咬嚼子。

    刚才其实顾承宴是气急了、随便逗着玩的,没想大白马真能听得懂?

    套好鞍子上马,顾承宴提起缰绳、试探着问道:“那阿白,我想去上回那个山洞,你……认路么?”

    大白马动动耳朵,嘶鸣一声后竟真的顺山道跑上去、没绕一点路地带他到达圣山遗泽。

    所以……

    顾承宴下马,目光沉沉看向撒欢找嫩草吃的白马——

    所以他问白马有没见过救他的人时,白驹那惊恐害怕的反应、并不是因为雪崩。

    可惜他不通马语,再好奇也不能问出更多。

    将细绳的一头系在洞口的枯木上,顾承宴将剩下的绳子挂到臂弯上,然后点燃火把穿过重重白雾。

    这回为探山洞,他是做足了充分准备,除了细绳、火把,还专门制了个揣手镐、锄头的布包袱。

    圣山遗泽外的黑色岩石不是玄武岩,而是结构稀疏、遍布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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